第五十九章她终于走了(4 / 5)

,竟撞见雪地里埋着坛叁十年的女儿红?那酒气香得,连山里的狐狸都跑来围着他打转。”

衣染香抱着墨鳞的手臂紧了紧,孩子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,小手攥住他衣襟上的桃花绣纹。他抬眼看向辞凤阙时,眼底的桃花纹已染上冰霜,偏偏唇角还勾着抹笑,艳得像淬了毒的桃花:“我再说一遍,墨鳞就在我身边,哪也不去。”

“龙族圣地,向来不养异族。”辞凤阙指尖轻叩着桌面,青釉茶杯在他指下微微震颤,“何况冰狐族与北境魔族素有牵扯,你留他在白焰城,是想让长老院的人嚼舌根,还是等着魔族顺着这孩子摸到我们的软肋?”他声音平稳,每个字却都像落在冰面上,敲得人心头发紧。

曲红蕖刚想开口,就听辞凤阙继续道:“开春后我会让人在北疆建座别院,让墨鳞住那里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衣染香紧绷的下颌线,“你可以常去看他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衣染香抱着墨鳞站起身,桃花罗衫的下摆扫过地面,带起几片飘落的灯花,“墨鳞哪里也不去,就在我身边。你若是容不下我们,我们走便是。”

“你非要闹到撕破脸?”辞凤阙终于抬眼,那双寒潭似的眸子看向衣染香时,泛起细碎的冷光,“异族向来野心难测,雪狐族百年前就曾与北境魔君勾结,你留他在身边,便是养虎为患。”

“野心?”衣染香忽然低笑出声,笑声里裹着刺骨的嘲讽,桃花罗衫随着他的动作簌簌作响,银线滚边在烛火下划出冷冽的弧光,“这世间最有野心的,难道不是你辞凤阙?”当年国主初登大宝,南疆巫族恃宠而骄,是谁借着和亲的由头,将巫族圣女诱入都城?转瞬间便血洗巫族圣地,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未曾放过——是你,辞凤阙!”

“染香!”曲红蕖脸色褪尽血色,指尖发颤地去拉他的衣袖,却被他侧身避开,那桃花罗衫的衣角扫过她手背,竟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
衣染香眼底的桃花纹已竖如利刃,根本不看她,只死死盯着辞凤阙:“西境蛮族揭竿而起,是谁捧着盟约与蛮族首领歃血为盟,转头就用淬了龙毒的匕首剜开人家的心?还是你,辞凤阙!南疆水族的战船为你渡了江河,转头就被你困在死水潭里断了生路;北境妖族为你挡了魔君的铁骑,尸骨未寒就被你钉在镇魂柱上镇了百年!你踩着多少异族的枯骨才换得这山海太平,如今倒来教训我养个孩子不合规矩?”

他忽然俯身,桃花罗衫的银线几乎要扫到辞凤阙的衣襟,声音压得像淬了冰的刀锋,一字字剜在人心上:“怎么,是怕这冰狐崽子将来长成气候,像那些被你利用过的势力一样碍了你的眼?还是觉得他的心头血暂时尚无用处,留着也是浪费粮草?”

辞凤阙始终端坐如玉,玄色披风垂落椅侧,衬得侧脸冷白如凝脂,下颌线绷成一道清冽的弧线。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,青釉茶杯被体温焐出一片温润,眼底却无半分波澜,仿佛衣染香口中的血雨腥风,不过是昨夜灯会上的一场幻梦。

“山海疆域,本就是在骨血里铺就的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淡得像山间的雾,“若容巫族割据南疆,蛮族觊觎中原,魔族借妖族之力叩关,届时尸横遍野的,就不是一族一姓,而是万里河山。”

他抬眼时,眸光扫过衣染香怀中瑟缩的墨鳞,那目光里没有杀意,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:“为了疆域无烽火,生民不流离,些许牺牲,本就是定数。”

话音落时,炭盆里的火星“噼啪”爆开,映得他冷白的侧脸忽明忽暗,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漠然。仿佛那些被碾碎的族群、被辜负的性命,在他眼中都只是维系太平的筹码,轻得不如杯中的一滴残酒。

他忽然俯身,桃花罗衫的银线擦过辞凤阙玄色衣襟,带起的香风里裹着冰碴似的寒意。衣染香的桃花眼眯成一道艳色的缝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像淬了毒的针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。白焰城的护城大阵需以至纯冰灵为引,墨鳞这天生的灵体,在你眼里怕是早就成了最合适的阵眼吧?等他灵脉长成,便要被你钉死在阵心,用生生世世的灵力替龙族护佑疆土——可惜啊,有我在一日,你这点阴私就别想得逞。”

辞凤阙的脸色骤然沉如寒铁。方才那副淡漠如瓷的表情寸寸碎裂,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撞,一个如寒潭凝冰,淬着执掌生杀的冷硬;一个似烈火燃花,裹着玉石俱焚的决绝。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无声的对峙冻成了冰,连炭盆里的火星都蔫了下去,只剩细碎的噼啪声在雅间里回荡。

曲红蕖攥着衣角,声音带着颤意急忙劝解:“护城大阵那么重要,肯定有别的法子的,是不是?墨鳞也还小……这些事情以后,以后再说吧……”她望着辞凤阙冷硬的侧脸,又看向衣染香眼底的决绝,只觉得喉咙发紧,那些想劝和的话堵在舌尖,竟说不出更周全的词句。

“没有以后。”衣染香忽然笑了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只在眼角眉梢漾开几分凄厉的艳色。他低头蹭了蹭墨鳞微凉的脸颊,孩子早已吓得闭紧眼睛,小手死死攥着他衣襟上的桃花绣纹。“除非大哥亲手抽了我的龙筋,否则别指望我把墨鳞交出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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