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她终于走了(3 / 5)

跟上,看着她被灯火映得发亮的侧脸,眼底漾起浅淡的笑意:“既是好了,便自己走。”嘴上虽这么说,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,与她并肩而行时,手臂始终虚虚护在她身侧,防着偶尔从旁跑过的孩童撞到她。

山下的长街早已人潮涌动。卖糖画的老汉支着铜锅,糖浆在青石板上勾勒出龙凤花鸟的模样,引得孩童们围在一旁拍手;穿长衫的书生们聚在挂满灯谜的灯笼下,对着谜题争论不休;穿红戴绿的姑娘们提着走马灯,裙裾扫过地面,带起一阵脂粉香与笑谈声。

曲红蕖被街角的糖画摊勾住了脚步,巴巴地望着老汉手中刚成型的鲤鱼糖画,眼睛瞪得溜圆。辞凤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不等她开口,便已取出碎银递过去:“要哪个?”

下山的路比来时热闹些,山坳里飘来的松烟混着淡淡的脂粉气,曲红蕖踩着辞凤阙替她扫开积雪的石阶往下走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古琴声,混在喧闹的锣鼓里,倒像寒玉落进温水里,清泠泠的。

“那是什么?”她拽着他的披风下摆停住脚。

辞凤阙顺着琴声望去,山脚下的灯海边缘,竟有片用竹篱笆围起来的小院,院里没挂那些花哨的走马灯,只悬着十几盏素白绢灯,灯影里隐约能看见几个穿青布衫的人,围着一张石桌抚琴。

辞凤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不等她开口,便已取出碎银递过去:“要哪个?”

“要那个!”她抬手指向摊上最大的那只糖凤凰,尾羽拖得长长的,翅尖还沾着金粉,在灯火下闪闪发亮。

老汉笑

眯眯地接过碎银,手脚麻利地熬着糖浆,不多时便将一只栩栩如生的糖凤凰递到她手中。曲红蕖小心翼翼地捧着,先是伸出舌尖舔了舔,甜丝丝的蜜意漫上舌尖,她眉眼弯弯地转头看向辞凤阙:“你尝尝?”

辞凤阙看着她沾了糖渍的唇角,忽而俯身在她亮晶晶的粉唇上吻了一口,清华逼人的面容在灯火中暗暗流过一丝情欲,:“这样更好吃……”,

曲红蕖的脸颊腾地烧起来,手里的糖凤凰差点脱手。辞凤阙的气息还萦绕在唇间,混着雪夜的清冽与一丝若有似无的兰草香,让她身子不由发热。

忽而,她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了——但见一个穿着桃花罗衫的男子带着个七八岁的男童也在灯会上溜达。男人罗衫上绣着缠枝桃花,领口袖口滚着银线,走一步便有细碎的香风卷过来,倒像是把半座桃林都披在了身上。那男童扎着总角,手里攥着把木剑,正踩着灯笼的光晕在人群中比比划划,时不时对着空气喊一声“看剑”,惹得路人失笑。

“是衣染香!”曲红蕖目光一亮,忍不住指着他们二人朝辞凤阙开心叫道,随即踮起脚朝衣染香用力招手,“染香!这里!”

衣染香闻声转头,看见他们时眼尾的桃花纹都笑开了,拉着男童慢悠悠走过来。他目光扫过辞凤阙紧绷的下颌线,又落在曲红蕖手里那只快化了的糖凤凰上,唇角勾起一抹揶揄:“大哥倒是雅兴,肯带这丫头出来玩?我还当你要把人锁在府里,日日拿家规盯着呢。”

辞凤阙眉峰微蹙,没接他的话茬,视线落在衣染香袖口——那里的银线绣纹下,隐约能看见一道浅淡的疤痕,是上次交手时被他的龙鳞划伤的。“那日是我有失分寸,”他声音沉了沉,“你的伤没事吧?”

“死不了。”衣染香嗤笑一声,本想再打趣几句,却瞥见曲红蕖垂着眉尖,手指无意识绞着披风带子,那副内疚模样倒让他把话咽了回去。他伸手揉了揉身边男童的头发,换来对方“师父别碰我头,会长不高”的嘟囔,便顺势转了话题:“你们吃饭了没有?这小鬼从下午吵到现在,非要来吃街口那家的醉蟹。要不要同去?”

“好啊!”曲红蕖立刻抬起头,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,“我刚才看见那家酒楼挂着红灯笼,看着就热闹!”她说着偷偷拽了拽辞凤阙的衣袖,见他没反对,

曲红蕖拉着墨鳞的小手往酒楼里走,那孩子攥着木剑的手还带着点雪地里的寒气,被她捂在掌心暖着。“墨鳞还记得我吗?上次见你时才到我腰这里呢,”她比了比自己腰间,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碎银,“去跟跑堂的哥哥换些糖人,要最大的那种。”

墨鳞眼睛一亮,却先看了眼衣染香,见他点头才接了碎银,像只小炮弹似的冲向柜台。衣染香望着他的背影笑骂:“这泼猴,见了糖就忘了师父。”转身时撞上辞凤阙的目光,他挑了挑眉,桃花罗衫的领口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颈间淡粉色的龙鳞,“大哥今日倒大方,舍得给异族崽子花钱了?”

“红蕖喜欢便好。”辞凤阙淡淡应着,替曲红蕖拉开雕花木椅。她刚坐下就被桌上的琉璃盏吸引了,盏里盛着琥珀色的酒,浮着几片桃花瓣,正是衣染香说的桂花酿。

跑堂的很快端上醉蟹,油亮的蟹壳泛着红光,姜丝与黄酒的香气漫开来。墨鳞捧着糖人跑回来,嘴里含着半块孙悟空,含糊不清地喊:“师父,我要吃蟹!”

衣染香给他剥蟹肉,指尖沾着橘红色的蟹膏,嘴上却不闲着:“红蕖妹妹可知,上次墨鳞在桃林里追兔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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