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1 / 2)

玄者乃夜厌联结留下的痕迹,白的,是那个老神仙的白玉葫芦。

以前李阁主在乘白羽这里是老家伙,可他毛遂自荐要给阿舟当靠山,那当然不是老家伙,是老神仙呢。

此刻夜厌酣战正忙,传信的自然只有白玉葫芦。

话说回来,老神仙的白玉葫芦法铭为何?

乘白羽想着,回到主帐,指尖冲着灯芯邈邈一点。

很快,一团雾气浮于灯罩之上,渐广渐浓,氤氲不休。

“啊?”

乘白羽呆呆望着凭空出现的李师焉,低头瞧瞧自己的灯,

“你何时,有这等的出息?能隔空传物?”

“胡话,”

李师焉脸色平常,“此非我真身。”

乘白羽定睛细看,是呢,是大半截白袍子的虚影。

“如此么,”

乘白羽目露沉思,“为何从前旁人与我传信,只能传字?”

李师焉想也没想:

“从人是个修为低微的废物。”

“……那我岂不是……还有仙鼎盟岂不是……”

全是废物?

乘白羽拢一拢袖口,

“好的。”

他抬眼:“阁主,有何喜事?阿舟醒了?”

“?”

李师焉眸光一闪,“你怎知有喜事?”

“阁主先前不是在笑么?”

“不曾。”

“好吧,”

乘白羽老老实实,“敢问阁主有何要事?”

李师焉静静悬浮,

少时,道:“已访过灵皇岛,你子经脉无虞。”

“当真?”

乘白羽笑从两靥生,“多谢阁主。”

正当时,对面不知何处传来一声稚子童音。

“是阿爹么?”

是乘轻舟的声音。

“是,”

似是伸手拎起一物,李师焉道,“你父日理万机,不得空陪你瞧病。”

乘白羽收回抻长的脖子,只有声音,李师焉手上有拎起的动作却并无实物,看来显不出阿舟的影像。

“阿舟,听见阿爹么?”

乘白羽语气温软,“别听他瞎说,过两日去瞧你,好不好?”

“好,”

阿舟的声音很静很乖,“阁主说往后阿舟要喊他爹爹?”

“不曾说过,”

李师焉抢白,“是狂僧乱语。”

原来他二人返程途经南海乘龙观音宫,佛前留名,保许乘轻舟的安康。

哪知一洒扫小僧误会,以为二人是父子。

乘轻舟不吱声了。

说是“狂僧乱语”,李师焉却没有很恼怒的语气。

乘白羽摇摇脖子,拿不准。

啊,这座靠山,性情真是难以捉摸。

这就是高人风范吗。

“我即刻回阁中,”

李师焉的影子旋身飘走,“回头再教你。”

“?教我什么?”

“教你凭虚显影之法,”

李师焉道,“你不是无能的废物,想必一教即会。”

言罢李师焉的身形全然泯没于灯焰之中。

殿中只余轻烟袅袅。

乘白羽怔然,过一刻莞尔一笑。

听多了“乘白羽那个草包”,偶尔听一听“乘白羽你不是废物”,这滋味。

笑意戛然而止。

帐外有人。

是什么人?

“听闻你上知务殿领庶务?”

阎闻雪推门而入笑容满面,“我知道有一件事,你一定想去。”

乘白羽倚在帷帐边不言语。

“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?”

阎闻雪笑得格外开朗良善,一丝阴霾也无,

“上回我病中扰你寝殿清净,只当赔礼。”

“不必,”

乘白羽徐徐开口,“我手头已有差事,恐没有余力承接你的歉意。”

“不妨听听,”

阎闻雪道,“你知道鲤庭西溯,通往何方?”

乘白羽不说话。

“接伊水,过师每,穿闲鹤州,直通章留山,”

阎闻雪自问自答,

“贺临渊就镇压在章留山底。”

攸地,他满脸如同朝晖一般的明朗之气褪尽。

“当年几大宗门联手构陷承风学宫,”

阎闻雪逼近,

“昭雪以后几个始作俑者被权哥斩杀殆尽,只有贺临渊,仗着和权哥的一点血脉亲缘苟活至今。”

“权哥一直不肯告诉你他关在何方吧?”

阎闻雪贴在乘白羽耳边,“说到底,当年他们为何对付乘氏,你不想追根溯源么?”

乘白羽垂下眼睛。

你想知道么?

阎闻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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