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三)蜂蝶狂想(2 / 3)
室。小钟成功混入其中,同行的金发女生给小钟也发了水果糖。
“你好漂亮啊。”金发女生道。
小钟腼腆地表示感谢,却发现真实的游行与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。
这些人的变装破绽百出,几乎有些简陋。磨损的黑色旗帜有一块特别透光。镰刀是拿扫帚柄包上银纸粘的,一不小心就会断掉。男生们或是只披了个黑色的兜帽斗篷,底下还看得见运动鞋,或是穿着黑白西装,顶个草率的怪物头套。金发女生穿着神话感的白色长裙,却没有化妆,细看脸上有淡淡的雀斑。头发根部长出一段黑色,不是假发。
相比之下,小钟按照记忆中完美的模样打扮,已经称得上全副武装。
哪怕走在队列中,她依然能感受到自己和身边这些人的差别。正因差别存在,变装成为独特的体验,一种沉浸又疏离的气氛。她从原本的身份剥落下来,全情投入到另一种狂欢。再次回看那些留下过回忆的地方,似有若无的眷恋漂浮在空气中,同时也是生疏的新鲜感,她还从未这样仔细地留意过。
然后,魔女生涯遇到第一个人类,是小钟的大熟人丁雨然。
她正是入戏,远远比了个手势,让雨然不要打招呼,她先爽完。雨然没看懂,依然热情地跑上来。小钟装作不认识,默默给她发糖。她却握起小钟的手,牵到路边,像观赏洋娃娃似的将人转了一周,啧啧称奇。
“你别说,还真别说……”雨然又从下到上看了一通,“小皮靴,抹胸伞裙,蕾丝手套,金属颈环,小钟,这一身靓,太靓了。”
小钟被夸得有点飘了,屑屑地说:“你好奇怪,你说的小钟是谁,我不认识,我是魔女。”
“好好好,魔女大人。”雨然的视线依然直勾勾盯着,落在抹胸以上大片裸露的肌肤,“这样穿冷不冷?晚上外面有风。”
“还好,裙子挺厚的。我带了外套,冷了可以披上。”
“里面没穿胸罩?”雨然又问。
“用的胸贴,十块钱一打。”小钟道,“穿胸罩就不好看了。”
雨然若有所思地点头,“你带相机了吗?我给你拍照吧。”
“才不要呢。有什么好拍的,拍了就变黑历史了。”
雨然表面答应,但等小钟转完一圈回到教室,自己的相机正被贞观握在手里。
她走进门,教室里的人为之一刹寂静,又一刹沸腾。
小钟有点紧张了。
“小钟,看这边。”
她向声音来处望去,是贞观在抓拍她。小钟急匆匆地抢过相机,将刚才的照片全部删掉。删到最后,竟是大钟地侧颜,很早以前黄昏偶遇,她顺手拍的。从那以后忙于学习,她竟然都没拍过别的东西。
小钟快刀斩乱麻一并按下删除,到再次确认时却犹豫不忍。
明天就是运动会,除了数学和英语没有要交的作业,今晚的晚修实在很难有学习的心情。不只是小钟,大家都一样。
小钟想着心事整理课桌,前前后后翻出一大迭伪装成草稿纸的线稿,这也有,那也有,跟以前敬亭衣服口袋里的零钱似的。里面很多是大钟,比她印象中还要多,好些话她都不记得是在什么情景下画出来的。
没什么好整理,还是画画吧。
自从断念放下他,画画的灵感总是不甘寂寞地频频敲门。
期中考后的这十几天,几乎可以说是创作的井喷期。
但她此刻尚未清醒地认识到,灵感的季节也是欲望的季节。
混沌的邪念随画笔流淌,不知不觉就变成糟糕的内容。男人,双手被银铐缚着,高高吊起,修长的腿半屈,身微微侧,最适宜观赏的角度。
等待他的是一场凌虐。衣衫要撕破得恰到好处,克制的冰山之下,不愿示人的美丽终于会像开出墙外的杏花背叛他,变成不堪折辱的羞耻。碎布裂开的边缘总是盘绕着蜿蜒的血痕,似贪欲的细蛇,裸肤却是光晕般半透明的浅红。
小钟刮来口红的颜色,将深浅不一的印痕勾蹭在他身上。手在坚实的镣铐里徒劳挣扎,肌肉绷出完整的轮廓,流血让他痛,痛得销魂。颤抖的双腿就快合不拢了。身体忍不住屈服于愉悦,但他的眼神依然清亮,隐忍孤傲,凛若霜雪。
她倒很想知道,他被干到万念俱灰,是不是还有这样的眼神?
即兴的新作让小钟很满意,尽管又画了那个男人。
但这幅画,值得让好姐们们也观摩观摩。
她在旁边加上一个掩耳盗铃的标题,“数学(拟人)被关小黑屋后”,把画传出去。
期中考试尸骨未寒,同学都还处在苦数学久矣的怨愤之中,小钟的大作自然是深得人心,很快就在整个班里传遍。
无心学习的班级早就像一触即燃的火药桶,这幅画就是爆发的导火索。
大家争先恐后地看画,议论纷纷,寂静一豁开口子,就变成合不上的喧闹。
老师们应该都已不在,无所谓的。
然而持续的骚动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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